2014/5/26 17:31:40
在南美阿根廷的一个月,时间的急促,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。在前往南美之前,我对这片神奇的大陆一无所知,在一个月南美之行结束以后,我总是对身边的朋友说,一个人如果一辈子不去南美一趟,那将是他一生的遗憾。
卡法亚特,是一个海拔1600米高的小城,它同时也位于卡法亚特峡谷的入口。很多人来卡法亚特,都是冲着卡法亚特峡谷来的,这座奇特的峡谷,给小镇带来了勃勃生机。沿着RN68号公路,你可以选择骑行或者是乘车,如果要走到卡法亚特峡谷的最有名的景点———恶魔的咽喉,凭步行是不可能的,盘旋上升的公路,下午骇人的风沙,让爱好徒步的行者无法将想法化为实际。
热情的导游准备好了水、咖啡以及传统的马代茶。在悠扬的南美民间音乐声中,车速七十迈,心情是自由自在,之前长途旅行的倦意也随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而消逝。
68号公路,是通往萨尔塔的主干道,而沿途的风景则由风常年侵蚀而形成的峡谷组成,各式各样的风蚀岩,在路的两旁交错纵横。由于是开车,我们很快就到了第一个停靠点。在这之前,阿根廷的山景已经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,正如阿根廷首都的名字一样,布宜诺斯艾利斯(Buenos Aires)在西班牙语里是“好天气”的意思,一直陪伴着我们的好天气,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份好心情。被冬日阳光笼罩着的一座座山峰,总是能使我们脸上挂着持久的笑容。令人诧异的红色砂土,顽强的旱地植物,以及在地理课本上看到的风蚀岩,如同火星一般。映照在眼里的是干燥荒芜以及一块块怪石,想像力在这里得到了充分发挥。这里风很大,很难想像如果是徒步或者是骑行的艰难。女孩们都顶着一头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开心地拍着照,在这样的强烈风沙长年累月地冲蚀下,地形地貌究竟如何形成也就无需再解释了。
第二个停靠点就在公路的对面,导游对我说,“我们去看一条河。”我很疑惑,这如此荒凉的地方,居然会有一条河?下了公路,视野如同在非洲草原上一般开阔,干涸的地表呈现着一块块龟裂,一条半米宽的小溪,串流在这片荒原上,不过对面的红色风蚀岩岩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非常醒目。我不禁开始佩服导游的忽悠能力,话说“忽悠”,这也是做导游的必修课。走了没几步,在大家发出的惊叹声中,我不得不收回了我的这句话,在我眼前,确实出现了一条河,如果没有蜻蜓点水的功力,我想可没那么容易跨过去,这时候的导游瞅瞅我,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。因为是开阔地,风刮得极其猛烈,在被下午三点钟的阳光照耀得通红的风蚀山下,一排常青植物顽强地生长在水边,每天都那么从容地面对着风沙。有山有水,红衬绿,虽然没有中国山水画诗一般的意境,这样的粗犷,却有别样的滋味。
第三个停靠点,没有什么壮观的自然风光,只能说它是大自然的又一个奇迹,在公路的边上,耸立着一根名为“方尖石塔”的巨大的风蚀岩柱,没人知道它存在了多少年,据说,起初它源于当地的人们对生殖的膜拜,由于旅游业的发展,它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名字。
当车开到了第四个停靠点,没有了大片红色的风蚀岩,云压得很低,给人一种“黑云压城城欲摧”的感觉,微微泛红的山体,夹杂着一层层叠积的岩石,不再是单一的红色,绿色、土黄、橙黄……如同千层饼似的一层层叠加,在远处看,就像镶嵌在山间的一条色彩斑斓的走廊,在乱石堆中行走如同行走在青海无人的荒漠,在石堆上艰难地攀爬,最后到达小山顶部,张开双臂,抬着头,让狂风吹拂着早已凌乱的头发,那是一种世间唯我的感觉,在这一刻,没有什么比享受这感觉更重要。也许,这才是追寻已久的自己。
抵达奇特的“灵魂之谷”时,阴沉的黄昏是灰暗的,没有阳光,也许是低沉的乌云,掩盖了本该耀眼的夕阳。入口处的斜坡,如果说是被愤怒的魔鬼用巨剑劈开的,那谷内的墙壁只能说是风中夹杂的怨灵们咆哮所留下的痕迹。从地理的角度说,这个山谷是由常年风蚀形成,谷壁上的纹路,形成了一幅立体图像,仔细凝视,你会感觉这里是无限延伸的,时间会不知不觉地流逝,灵魂也仿佛在不知不觉地流逝,流浪乐手在山谷里奏起了民间音乐,山谷中回荡着悠扬的乐声,陶醉在一切中的我无法移动脚步。
朋友们的叫声把我唤醒,夜幕已露出了自己的衣角,这时,还剩下最后一个停靠点,也就是被称为“恶魔的咽喉”的山谷,几分钟的车程之后,我们停在了山谷前。冬季阿根廷昼夜的温差,让每个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,一种对大自然的膜拜,却使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念。在乱石生堆的入口处,一面几乎是九十度的山壁对着我们,朋友们都开始了攀爬,我无法丢下身上大量的摄影器材以及三脚架,只能放弃了攀爬。不到十分钟,我听见同伴们兴奋地喊叫时,我知道,他们成功了!最后一个点,也是我的一个遗憾,没有完美的旅程,遗憾会化为记忆,也会化为思念,同时也是一种信念,我会时刻告诉自己,卡法亚特,我会再回来的。